攻城
（三十八）
权力的游戏x黑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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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母亲想要拯救儿子，做的最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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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行动力大大受限，彼时又是个小屁孩，还是第一次眼瞎，没练出摸黑走天下的本事，在蓝衣女子的手里乖的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科动物。
奇怪的是，他当时最大的想法居然是：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拎着他走了一路气都不带喘的。本来他天不怕地不怕，话又密，一会不说话浑身难受，别人让他别出声他未必会不出声，但因为一直想着她那句“告诉你龙蛋在哪”，竟然死死地憋了一路，想他受这么多委屈，还不都是为了逗那个神仙哥哥开心。
他就是这个贱脾气，人家不搭理他，他反倒就越着急上火的想招惹人家。
他正在幻想着拿到龙蛋之后张起灵怎样的喜笑颜开，突然就屁股着了地。
“南方的女人都是毒蛇。”齐黑瞎想到了齐夫人的话。
下一秒，“毒蛇”的手就伸到了他眼前。他正下意识要伸手打掉，突然愣住了——他居然又看得见了？
一阵眩晕过后，他还没来得及埋怨蓝衣女子，先被眼前的一座高塔吸引了注意——这座塔似乎是纯铁打造，通体乌黑，立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显得格格不入，不像是君临的风格，更像是北境的手笔。
女子好像看穿了他的疑惑，说道：“没错，这就是齐家的手笔，所以我进不了这个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请你过来了吗，小兄弟？”
“你扯淡吧，你都有本事把我眼睛搞瞎，这么一个塔你进不去，我看你就是背不起这口黑锅！”齐黑瞎说着，提了一提裤子，把悄悄从女子身上撕下来的一条布塞进裤子里。
“我没时间和你争了！”蓝衣女子突然不耐烦道，“快点给我进去！”
“哎你是你们王储的什么人啊？怎么一点都不像他，这么沉不住气呢？”齐黑瞎摸了摸下巴，很老成地说。
“我是他妈！行了吧？”蓝衣女子瞪了他一眼。
“那我还是他老公呢！”齐黑瞎回嘴。
他屁股上立马挨了一脚，“你瞎说什么呢？”
事实证明齐黑瞎打小就是个欠收拾的，被揍了才肯老实。此刻他自觉理亏，揉着屁股问道：“入口在哪？”
“没有入口，直接从墙上穿过去！”女子没好气道。
“乖乖，你这是要谋杀吧！”齐黑瞎伸手摸了摸黑漆漆的塔体，“这撞上去我脑袋还不当场开花？”
说着他又抬手去敲厚实的塔壁，可这次，居然没有敲到硬实的物体，而是像敲在了空气上，他借不到力，半条胳膊都伸进了塔里，其余身子还在外面，整个画面看上去异常怪异。
蓝衣女子也非常惊讶，看来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场面。不过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凶道：“还愣着干嘛！快点进去啊！”
齐黑瞎冲她做了个鬼脸，喊道：“再凶以后没人肯娶你！”然后溜之大吉，整个人都钻进了塔里。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塔体因为没有门窗，里面没有一丝光线，黑瞎子像掉进了无限虚空当中，伸手摸也摸不到任何东西，他再去摸塔壁，也已经摸不到了。
而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到塔里来干什么。
还好这时蓝衣女子又用灵力给他传来了指示：“现在去存放族谱的地方，找到写着我们王储名字的那本带出来。这个塔和普通的塔不同，你要找什么东西，必须非常专心地想这样东西，然后它自然会出现。”
齐黑瞎经过了今天的事情，现在再玄的事他都习以为常了，而且一想到能找到龙蛋，还能回北境吹牛，他就来了兴致，于是他屏气凝神，在脑子里想象族谱室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默默念叨着“族谱”，闭上双眼想象一堆族谱存放在一起的样子，再慢慢睁开眼睛，突然，他眼前就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房间，没有门，四面都是铁铸的墙壁，每面墙都铸成内嵌式书架的样子，整整齐齐地码满了一本本雕刻精细的铁皮书。
齐黑瞎一下子就傻眼了，要从这么多族谱里找到张起灵那本，难易程度相当于在黑狗屁股上拔白毛。
到底他是个脑子灵光的，还没傻到一本一本找的地步，他又会想了一下蓝衣女子刚刚的话，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这不是个想啥来啥的地方吗？
于是他开始想象张起灵的族谱会是什么样子的，想着想着他突然开始好奇，那族谱会不会从一个人出生起开始记录，那岂不是能看到婴儿时期的张起灵光着屁股在地上爬的画面，说不定还有尿床拉稀的样子，想到这他乐得嗤嗤笑出了声，待会拿到手一定要先翻看一下才行。
由于他想象力过于丰富，半道开小差，族谱半天没有任何动静，蓝衣女子催他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又专心地想了起来。这次因为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效率高了些，有一本铁皮书很快自动从书格里抽离出来，缓缓飞到了他面前，他摊开手，书就安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看了一下封面，雕刻精美的花纹当中，被簇拥着的名字正是“张起灵”，他正打算翻两下，却发现这哪里是铁皮书，根本就是个铁块，四面八方封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能打开的地方。
“什么锤子东西？”他骂了一声，很快意识到这可能不能用普通方法打开，于是又闭上眼睛，试图用念力催动封面，本来以为没这么简单，没想到书竟然真的动了，结果他并没有看到好笑的部分，而是看到了张起灵怎样一出生就成了王储，又怎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且他看到，那个昏过去的母亲，长着的正是蓝衣女子的脸。
这个时候的他，年纪虽小，但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母亲想要拯救儿子，做的最后挣扎。他很快把自己本来的目的搁置一边，决定全心全力地配合她。
合上书之前，他看了一眼张起灵母亲的名字——白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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