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是一种痛觉
破球2上映了，我死去的cp又开始攻击我，立刻赶来为启磊产粮，借用了2里面数字生命的设定，写了两个人劫后余生的故事。发在老福特的部分已经做了处理，全文见凹3同名文章。
“爱是我无可救药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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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们吵架，你关门的动作可以小一点吗？”王磊的声音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响起，床头的电脑开着，发出莹莹蓝光。
刘启坐在床尾，背对床头，一言不发。床是单人床，上面只有一套被褥。
过了一会儿，蓝光熄灭了，房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刘启向后倒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和王磊这个月已经第五次因为同一个问题吵架了，每次都是这样，不欢而散，以他愤愤摔门而去画上急促的句号。等他回来时，两个人会短暂地和平几天，默契地绕开话题，可王磊又会在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再次提起。其实他知道王磊的心情，从前他只会考虑自己的看法，但在三年前解决了木星危机之后，他开始理解王磊，任何问题都会学着站在王磊的角度思考，所以他们这三年过得分外和谐，直到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横在了他们之间。他之所以摔门而去，是因为想要逃避，他不知道如何解决，所以只能一拖再拖。
王磊今天的请求，没有责备的意味，却突然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他盛怒之下摔门而去，却没有想到是将王磊一个人留在房间之中，空空地等待着自己再次出现。
他想起来有一次王磊给他和朵朵提到了他作为杭州人却嗜辣的事情，他和朵朵都好奇辣是什么味道，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辣味的蚯蚓干。王磊就说辣严格来讲是一种痛觉，因为容易引起肠胃不适消耗医疗资源，所以这种味道的东西早就停产了。
“啊？你为什么会喜欢吃了会痛的东西？”朵朵大惑不解。
刘启虽然没有表现得像朵朵这么大惊小怪，但明显也一时半会无法理解。
王磊很温柔地笑了一下：“有的东西就是这样的，虽然会带来痛苦，但你无法拒绝。”
韩朵朵天生的好奇宝宝，一直嚷嚷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这个神奇的辣味，还要生产辣味泡泡糖赚钱，而刘启却撇撇嘴，他尊重王磊的口味，但他自己肯定不会想尝这种味道，他对一切痛都是避之不及的。毕竟受了伤，他虽然为了耍帅表面上不说，但一个人的时候可要呲牙咧嘴好一阵呢。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电脑，桌面很快又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王磊出现在了画面上。
“王磊，”刘启道，“我好像明白辣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你的事，我绝对不能放手。即使这可能会很痛苦，对我来说也是无法抗拒。”
他这三年以来都是和王磊这样相处，王磊以数字生命的形态储存在他从黑市花大价钱倒卖之后改造的550C量子计算机中，这是违法的，也没有征求过王磊本人的意愿，但这是他唯一留住他的方式，他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意识备份是王磊出行救援任务之前的，刘启为了让他拥有完整的记忆，将自己的那部分意识也上传上去，覆写了王磊那段空白的记忆。他本来动了些坏心思，想偷偷给自己加几个高光片段，好让王磊为自己倾倒，不过最后还是被他自己给否决了，他还是想用真实的自己面对王磊。
于是，一个已经与刘启共患难的王磊在自己基地的寝室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通讯显示屏上因为激动而眼眶发红的刘启。
王磊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已经被上传为数字生命的事实，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希望自己能死去，因为在妻儿离世之后，他已经不剩多少生的欲望了，如果不是刘启要拉着他一起点燃木星，他或许早就自我了断了；另一方面，他没想到刘启会大费周章地把自己数字化，也不明白刘启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自己是肉身活下来了，至少可以扮演他和朵朵父亲的角色，可现在这样活在计算机中，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
但刘启却说有用，他说自己脾气急，又倔，也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朵朵又马上到青春期了，王磊比他情绪稳定又有经验，肯定能给朵朵起到特别好的引导作用，在情绪上也能安抚她。刘启非常诚恳，说，姥爷那件事，我早就不怪你了，现在你就当帮我这个孤儿一个忙，我知道之前你有你的难处，其实你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求求你了。刘启为了留住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起初的生活是特别美好的，他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朵朵或者刘启在显示屏跟前等他，接下来就会看到他们一天充满活力的生活，朵朵和刘启整天都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有时候也会拌嘴，大多数时候他都在一旁笑着看，有时也会劝一劝架。通常，只要他一开口，刘启再不服气也会闭嘴。
这样的日子久了，王磊也不免感到无聊，这台计算机中只上传了他一个人的意识，朵朵和刘启出门上班上课的时候，他会去一些记忆中的地方走走，不过自从黄金时代结束后，大多数地点都大同小异了，他回忆往事又难免伤心，所以拜托刘启给他上传一些书和电影看。
刘启猜到他这样是出于无聊，有一天，他神神秘秘地来到电脑前：“你猜我带谁来了？”
王磊笑笑说他怎么知道？还揶揄你小子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
下一秒，周倩、锤子、Tim他们就从刘启身后蹦了出来：“当当当当！没想到吧，王队！”
“我拉他们来陪你打麻将，我写了一个电子麻将程序，我们可以跟你连线一起打。”刘启说着将三个游戏机连接在了量子计算机上，王磊立马就看到了自己的通讯显示屏被切分了，一半是麻将的界面，一半依旧在和另一端连接视频。
当晚他们玩到很晚都没有尽兴，后来还是王磊说别打扰朵朵睡觉才散场。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刘启面色不佳地问王磊：“你真觉得我找女朋友了？”
“你也差不多到那个年纪了，不过我就那么一猜，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王磊以为戳到了刘启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的痛处，赶忙解释。
“我不会找女朋友。”刘启硬邦邦地抛出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就更加深了王磊的错误印象——刘启在因为自己提到他还没找到女朋友的痛点生气，为了面子赌气说不找。所以他后来都很小心不再提这方面的话。
后来他们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搓麻将，一堆人还总会问王磊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会不会感觉不到痛？”
王磊答，能感觉到，有一回我起床起猛撞到头了，疼得眼冒金星。
那你需要吃饭上厕所吗？
答，这个好像可以凭我的意愿，可以是可以，但有点没必要。
众人惊呼：“哇！那也太爽了！”
突然，Tim捂着周倩耳朵神神秘秘地问：那会有内个欲望吗？就sex方面的？
王磊被他问得一愣，只能假装咳嗽掩饰尴尬，还好下一秒Tim就被刘启和周倩两个人混合双打了，锤子在一边嘎嘎直乐。
他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开门，警察！”
王磊通讯显示屏上的信号瞬间就被切断了。
过了十几分钟，信号又重新接了回来，屏幕上四个人争先恐后跟他讲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嗐，还以为怎么了呢？警察进来就说我们聚众赌博。是啊，还要给我们带派出所去呢！我们就赶紧说我们就朋友聚会玩玩，也没赌钱呐！就是就是！肯定是哪个爱管闲事的邻居举报的。也不知道打个麻将碍着他什么了？还好那个警察好说话，很快就打发走了，没进屋里看，要是被他发现……
Tim正说到这，刘启突然踹了他一脚，Tim突然就像嘴上抹胶了一样不吭声了。接下来几个人也不好再顶风作案，只能三下五除二收拾了游戏机悻悻散场。
这时朵朵还没下晚自习，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王磊早就靠着敏锐的侦查直觉发现了不对劲：“刘启，你跟我说实话，我现在的数字化身份，是不是违法的？”
刘启沉默了一阵，故作轻松地开口：“没有，硬要说的话，就灰色地带而已。”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王磊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刘启只好咬咬牙，抬起眼睛，对上王磊的视线：“是违法的又怎么样？反正我绝对不会让你被人发现的！”
“你怎么敢保证！你知不知道朵朵只有你了？你不是小孩了，你想没想过要是你因为这个事情进去了，朵朵怎么办？”王磊气坏了，发了像上次火石被毁那么大的火。
“朵朵朵朵！你就知道朵朵！我怎么办你想过吗？”刘启突然一拳锤在了桌子上，额角青筋暴起，“我就tm该没爹没娘没人疼地过完一辈子，是吗？”
王磊没想到他的话会引起刘启这么大的反应，更是突然从刘启的话中意识到，原来刘启对自己的依赖，比他一直以来想象得都要深。他嗫喏了一下，一时之间接不上任何话。
刘启稍微冷静了一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是，朵朵是不能没有我，就像我不能没有你。”
“……孩子，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王磊重复了两遍，这是他第一次叫刘启孩子，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刚刚的场面又将王磊带回了三年前韩子昂坠落电梯井的那一幕，那时的刘启就是一个拼命想要拉住亲人的小孩，而如今也才过去不过三年，他就算平常装得再像个大人，有些担子对他而言也太过沉重了。
自那之后，王磊就不再明确反对刘启继续维持他的数字生命，只是提醒他千万要小心。有时刘启正跟他通着话，他都会被外面传来的一点风吹草动吓到，让刘启赶紧去查看一下，刘启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他能放心，每次都会去乖乖去。
对刘启来说，这次吵架反倒是件好事，往常他一直端着，不能也不敢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王磊面前，即使他再需要他，也只能忍着，羡慕地看着朵朵在王磊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手上起倒刺这点事也要跟王磊叨叨半天，偏偏王磊还特别心疼她。经过这次之后，他也没有装的必要了，他就是特在意王磊特需要他，每天开运载车途中的见闻都会跟王磊说，搬东西受伤了也要让王磊知道，要让王磊也心疼心疼他。王磊听到之后总会叹口气说他就是脾气急，下回慢点不就能避免受伤了，走路看清楚了再抬脚就不容易磕绊，再给他支招说怎么按摩好得快，还叮嘱他千万别伤到腰。
刘启太贪恋这份温柔了，喜欢到每天坐在车上咀嚼无数次，每次都能咂么出不一样的味道来。李长条有时看见他这一脸春色都给吓一跳，但凶神恶煞出了名的刘户口平常身边别说人类女性了，连节母蚯蚓都见不着，跟谁谈啊？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憋不住了，问朵朵：“你哥是不是网恋了？”
朵朵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了刘启。
刘启扔下句你少操闲心多读书就回房间了，顺手反锁了门。其实他自己知道这份心意是瞒不住别人的，迟早都要说开，他也曾经尝试过很多次，但都被王磊慈爱的眼神堵了回来。王磊这人未免太正了，正得让他难办，但凡王磊稍微有点坏水，也能看出来自己对他不是单纯的亲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意识备份卡，打开量子计算机，把卡插入卡槽当中。
王磊看到刘启时，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这具温暖结实的肉体上前拥住他，把毛绒绒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刘启？”王磊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突然的身体接触，但他默认刘启这样做有他的理由，他或许一直以来都太累了。
“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刘启哑着嗓子开口，“我们的车收到了两条求救信息，距离都差不多远，两边的被困人数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一边是去勘探的科学家，一边是负责基建的工人。”
刘启说到这里停顿了。其实刘启不用再说下去，王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车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等我做决定，在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以前我很少觉得非亲非故的人命和我也有关系……”刘启的声音跟着身体一起颤抖起来。
“我明白，我明白。”王磊知道这种感觉，一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一种看似有选择却根本没得选的感觉，一种目睹自己的英雄主义逐渐消失的感觉——一种被称为成长，也可以称为衰老的感觉。他想给刘启自己从没得到过的东西，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刘启的背，一遍遍地告诉他，没事，你做得是对的。
突然，王磊灵光一闪，他想到了自己在寝室里私藏的伏特加，俄罗斯战友送给他的，说这是他们俄罗斯人的头等大礼。于是他拍拍刘启的肩膀，说：“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刘启看着面前的两瓶伏特加，感叹这在黑市是花钱也搞不到的好东西，没想到王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小崽子，没喝过吧？”王磊看见他那傻眼的样子就心知肚明，刘启再怎么装样都瞒不过他。
“喝一口试试，”王磊拧开瓶盖递到刘启面前，一副逗小孩的表情，“不过第一回喝得慢点，小心别呛着！”
刘启想逞能，不过更怕丢人，猛地抬起酒瓶，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果然，他一下就被辣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挤眉弄眼了半天，嘴里还发出“嘶哈”的声音。
王磊见他像一只摇头晃脑的小狗，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发出了一串爽朗的笑声：“这就是辣的感觉，这下知道了吧？刚开始确实很难受，不过慢慢就会上瘾。”
“黑市上花钱都买不到的，就这玩意？”刘启一脸上当受骗。
“你再多喝几口，就知道它到底好在哪里了。人家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有什么烦心事，来上几口，睡过去了，第二天起来也就好了，”王磊也陪着他喝了起来，“来，咱哥俩今天不醉不归。”
刘启真是头一回见识这个叫酒精的东西的威力，喝了几口就感觉到浑身轻飘飘的，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紧接着一种表达自我的欲望随之而来。他还没醉，但是已经微醺，看着近在眼前的王磊，一些话无法抑制的倾口而出。
“王磊，我头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刘启傻笑着说，还一边指指点点，“你们这些救援队队长，一个个都冷冰冰的，像量产的机器人一样，又对我们颐气指使的，还想开枪打我们！你那时候，一点也不好，你身上有一层壳，特冷，特硬。”
王磊知道刘启有点上头了，但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数落，一时之间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但是，”刘启突然凑到他面前，“后来在车载广播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发火了，原来你心里有数，谁死了你都记着，你也都在乎，你只是没说，也没流眼泪，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那时候我才感觉，你的壳破了，里头早已经血流成河了，所以你才把自己裹起来，不让别人看见……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突然就觉得，特别喜欢你……”
王磊正要提醒他用词别太肉麻，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就被堵上了，刘启笨拙又毫无章法的亲吻带着急切又请求的意味，他不用开口，王磊也能感觉到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王磊的脑子短路了片刻，之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这孩子是不是单身太久，心理出现了问题？
于是他赶忙使劲推开刘启，捧起他的脸：“刘启，户口，你清醒一点！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王磊，你磊哥，我是男的！”
刘启舔了舔嘴唇，刚刚迷离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他坚定地望着王磊的眼睛：“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王磊，是CN171-11救援队的队长，是朵朵的救命恩人，是我的磊哥，我喜欢你，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差错。“你弄错了，刘启，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对父辈的依赖，别犯傻！”
“不对，我没弄错，”刘启斩钉截铁，又一次亲吻了王磊柔软的嘴唇，有力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我对你不光是依赖，我想对你做这种事。”
（以下内容特殊原因不可见，全文见凹3同名文章）
后来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酒后的意外，一次长辈对晚辈的纵容。他不能用这一次（）来当作什么证明，更不能借此向刘启索要什么承诺。但刘启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几乎隔一天就会以数字化的身份来看他，之后又难免再上演类似的戏码。
应该停止了，就算年轻人拎不清，他不会拎不清，得到安慰的只是数字化的刘启，现实中的刘启仍然要一个人承受外界的磨难。等到他成长到一定阶段，就会对这段关系感到嫌恶，然后与王磊产生难以避免的嫌隙。
现在停止是最好的，王磊告诉刘启。刘启每次的回答都是重重的摔门声。这扇门是在现实里关上，王磊却觉得重重扇在了自己脸上。他不过就是一个即将半百的老东西，或许他的意见对刘启而言，本就不重要吧。他像失能的老人躺着病榻上祈求儿女的怜悯一样开口，请求刘启能少一些青壮年人的残忍。
就在他以为结局会像前四次一样时，刘启却说：“王磊，我好像明白辣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你的事，我绝对不能放手。即使这可能会很痛苦，对我来说也是无法抗拒。”
可是忍受痛苦也有限度，王磊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刘启只回了一句“你放心吧”，就关上了电脑。
之后半个月，数字化刘启没再来过，一切恢复到了三年前，平淡但温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磊对现状很满意，秘而不宣的事情就让它在远处蛰伏，不要来打扰眼前的平静。王磊早已停止了和命运斗争，不管结局是什么，他都接受。
朵朵从游戏厅回来，跟王磊聊了一会儿天去睡觉了，这意味着又平稳度过了一天。通常这时候刘启会来关掉计算机，王磊已经做好了跟他道晚安的准备。
但刘启却将门反锁，坐在了计算机前：“我打算以后不再启动数字化王磊了。”
王磊没想到刘启竟然这么快妥协，真是不像他，看来成长的确会让人改变很多。虽然他心里有一些说不出的失落，但他很欣慰，刘启终于听话了一回。
“我从认识的朋友那里订了一套纳米技术生产的仿生人，这是他们明年准备大批量发行的产品，代替人类进行一些危险作业，技术已经很成熟，稍微修改一下程序就可以变成家用陪伴型仿生人，”刘启从身后举起一个大盒子，兴冲冲地给王磊看，“看，就在这个盒子里！我现在要暂时关闭你的意识程序，将意识传输到这个仿生人的主控程序中，覆写当前的程序，然后你就可以操纵这具身体，像我们一样活在现实中了。”
王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然刘启还是那个刘启，一点儿都没变。
“你准备好了吗？”刘启将量子计算机接入仿生人数据传输端口，一脸期待地等候王磊批准。
王磊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点了点头。原来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放弃自己，是这种感觉。
他再次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刘启，他比数字化的刘启更鲜活，手正紧紧握着王磊的手，王磊手心的传感器在告知他刘启出了大量的汗。
“刘启，你紧张什么？”王磊笑了。
刘启激动得几乎跳起来，根本顾不得难堪，眉飞色舞地搂住王磊，又立马跳开拉着他到镜子面前：“你看，这是我定制的，我嫌他们建模太丑了，所以我自己建了模，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小屁孩邀功请赏的心情都快写在脸上了，王磊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真是一模一样，不知道刘启到底花了多少心思，但他故意道：“不怎么样，也不给我捏张年轻点的脸！”
谁料下一秒刘启从他背后贴上来，紧紧搂着他，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我就喜欢这样的。”
王磊正要警告他别乱来，朵朵还在隔壁，却发现身体做不出反抗的动作，刘启坏笑一声：“机器人三原则。”
王磊于是看着镜子中这个占光了便宜的年轻人轻车熟路地脱下他的衣服，还要嘴上卖乖说：“王队，我还是第一次，你可要好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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